“是谁……”
电话那一头并不急于说话,仿佛在逗着她玩儿,空荡荡只余细小电流声。
“再不说话我就挂了。”
“微澜——”
她忍不住,骂一句“神经病”。他反而乐呵呵笑出声,心情愉快,无气可生,“手机收好,这一只反追踪反窃听,品质好过你现在用的那一只,装满窃听器追踪器,随时随刻监听你。就这样,以后电话联络。”
“神经病,高先生,我没胆陪你玩高危游戏。”
“微澜,不谈感情,我们目的一致,不是吗?与其同我赌气,不如想想办法如何破局。微澜,我相信你。想明白之后随时给我电话。”说完也不等她反驳,便干净利落地挂断了电话,没有丝毫的留恋、惋惜,诸如此类可有可无情绪。
但她是女人,天生的感情动物,想得多,便越发束手束脚,瞻前顾后,不肯下决心。
是时候理清头绪。
那支崭新手机,她呆呆看了三分钟,才下决心,关机,装进皮包角落里。
半个月后,她闲得发慌,于是揭开防尘布,又开始在她那张未完成画作上添添减减,一色黑暗沉郁的夜空,唯有一颗孤星闪耀,而原野寂寥,空旷无人,写满绝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