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炎的臂弯里挽着屈婉玲雕琢精美的手,而他握着高脚杯,一派从容,“才发觉宁小姐与我都曾在een ary念过书,是校友,随口聊了聊学校与导师近况。沾霍先生婚礼的光,倒让我们几位同校生聚会。”略过了所谓“前男友”的尴尬话题,出自于出于绅士风度,处处为女士着想,免去宁微澜尴尬,不多不少,分寸拿捏得刚刚好,连霍展年都挑不出错。
他这样从容,冷静,卓尔不凡——宁微澜垂下眼睑,长长睫毛上还残留着未来得及落下的泪水,忽而想起一句话,成熟的标志是,从前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东西,而今却不想要了。
真可笑,那样惨烈而悲壮的过去,却成就了他今日的风采斐然。
唯剩叹息,人生处处冷幽默。
霍展年说:“以后有机会再领她和高先生见面,只是今天实在太忙,我还得先安顿好我家这个坏脾气的小朋友才行。各位请自便。”满含占有欲的口吻,宣告着对女人的所有权。太符合年少无知的小女生对于霸道而又成熟的男人的所有想象,连屈婉玲都对他频频侧目,一会儿眼珠子又转向宁微澜,这下只撇撇嘴,忍住不多说。
高炎举杯,“来日方长。”
霍展年亦举杯,饮尽杯中酒。
如同这场宴会每一个浮华角落,这只是一幕再普通不过的你来我往,觥筹交错。
过后,屈婉玲不屑地冷哼,“小三,真不要脸。”
电梯里,宁微澜决定坦白,争取一线生机,“我原本在青山孤儿院,谁知道李殊曼打电话过来,口口声声说干爹的婚礼上有惊喜,百年难得一遇,叫我千万不要错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