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满浑身僵直,还保持着任她抱住的姿态,惴惴不安,“其实……”
“需不需要回家休息?山上那么冷,弄不好你也要感冒。”
她突然间客气起来,倒令他更加尴尬,“我没关系的,你一个人在医院,不太好。”
她转念想,这样冷的天气,又是凌晨,怎么好赶他离开,于是说:“好在医院暖气足,你再睡一会,天快亮了。”
他却希望这该死的天永远不要亮。
仍旧趴在她c黄边,宁微澜只看得见他短短的头发,线条流畅的侧脸,这样的轮廓似乎不应在陆满身上,如此柔和而脆弱,仿佛时时需要保护。
心痒痒,她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他搪瓷色的皮肤,指尖滑过舒展的眉心,高挺的鼻梁,继而是薄而上扬的唇,男孩子冬天无人照料,唇上难免干裂,一寸寸刺着指腹。
她描绘过那么多年轻的,老迈的,美好的,残缺的人物,却也不得不赞叹陆满的英俊面庞。
如果……也许……
嗤笑一声,女人总爱幻想,无数的如果,可能,或许,其实通通没有出路。
而这一夜,陆满并没有睡。
她的每一次呼吸,他都刻画在心里。
再醒来时,陆满已经离开,外婆正抚摸着她的额头,莫可奈何,“一分钟没有看住你,你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,阿宁,外婆怎么能放心的下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