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晋羡说:“是啊,既无风骨也无灵韵,一张画得相像的图,不就是西方水彩画?汝生啊,我自己的外孙女,我是教不好了。”又按铃,叫来女佣,“画要裱起来,挂在书房里。”
宁微澜急忙说:“画得不好,还挂出来干什么?弟弟妹妹学画都要笑的。”
余晋羡瞧她急的脸泛红,忍不住笑,“挂起来,做一个表率,今后再教孙辈画画,只说,你画山水也好,糙木也罢,只不要当作一张相片来画,好比你微澜姐姐。”
她不由得羞赧,呐呐道:“原本还带了礼物来,我看还是不要拆了,免得又惹笑话。”
余晋羡道:“噢?是什么?买来的东西我不收。”
宁微澜轻笑,从包里找出一只四方四正小盒,递到外公眼前,“我知道规矩的,这是我闲下来无事,自己做着玩的。您看看中意吗?”
盒子打开来,是一方小小的印,上好的鸡血石,蟠龙纹,刻着篆书“福寿无疆”四个字,就着印泥按在手上,同方市长一同赏玩,赞一声——“好”。她心中大石才算落了地,仿佛小学生交功课,终于得了优秀,回家要同父母得瑟老半天。
方汝生说:“这方印阿宁看来费了不少功夫。”
宁微澜谦逊答:“能得您夸奖,可见没有白费。”
余晋羡很是高兴,握着那方印不松手,调侃说:“你出去只说跟我学的刻印,不许说从小跟外公学画。”
“是——知道了,您是名师,我只有刻印尚算得上高徒。”她低眉浅笑,弯弯的眼眸,教人没来由的欢喜,“我去见见舅舅舅妈,不打扰您和方伯伯谈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