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想的,你母亲她和温老太太不怎么像。”周太太笑了笑,又开口,“闻律师,如果你有什么需求,都可以跟我说,老太太那边说是想替温老夫人补偿你。”
闻柚白神色微怔,只是摇头,却不再说什么了。
她和周家老太太面都没见过,何况,算什么补偿呢?温老夫人不欠她,她现在都觉得这一切很荒诞,若非要扯到欠债,她们也只欠许茵的吧。
闻柚白心脏莫名地纠结成了一团,可笑又可悲的是,和许茵比起来,她反倒成了幸运的那一个。
谢延舟背靠在了墙上,宴会厅的光线在这里被垄断,他停留在了阴影中,周身弥漫着低沉的气压,他的手缓缓地攥紧,又慢慢地松开,手背上的青筋隐隐起伏,明亮的光就在他身侧不远的地方,只要他伸出手,就能碰触到光。
他垂着眼睑,浓密的睫毛覆盖住眼中的阴翳,心中的悲哀却是,或许他永远就只能留在黑暗中。
她刚刚提起徐宁桁的时候,眼里的光灼得他生疼,曾几何时,这样的光芒只属于他,或者说,被他偷去了几年。
从她受伤住院以来,他有再见过她的笑容么?明明她曾经总是在笑。
在他漫长的、冷清的年岁中,她带来了别样的色彩,不能在阳光下跳舞,她就在深夜的昏黄灯下旋转,就算空无一人,她也能笑得璀璨明亮,仿佛她站在了最高舞台上,有万千的支持者。
明明生活不如意,但她依旧热爱生活,明明吃过许多苦,但一点点的幸福就能让她满足,他们从前在一起的时候,她总是有说不完的话,聊不完的话题,发不完的消息。
“谢延舟,你有没有吃过这种大肠包小肠,是糯米的,很好吃,下次你也来吃好不好?”
“谢延舟,你看今晚的晚霞,好漂亮。”
“谢延舟,你今天有没有想我?我有一点点,就只有一点点想你。”
他那时回消息很少很少,但她发来的每一条消息,他都看过,且认真地记在心里,只是他嫉妒又小心眼,总是忍不住想起她和徐宁桁来往的那些信,她也是这样同徐宁桁分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