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铠甲破碎蓬头垢面,浑身都是肮脏血污。
他低着头,嗓音低沉沙哑,又仿佛带着笑,“别照了,刺眼。”
苏酒的眼泪立刻就滚出来了。
她急忙翻身下马,仔细检查了男人周身,他伤得不算重,但呼吸微弱体力透支,大约是很勉强才从战场走回到这里的。
她解开斗篷披在他的肩头,下意识四顾,周围冷冷清清,只有婆娑树影。
她轻声道:“谷雨他们呢?”
回答她的是沉默。
萧廷琛倒在她怀里,额头滚烫。
苏酒胡乱抹去眼泪,心底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测。
她没再多言,吃力地用系带将萧廷琛绑在后背上,几乎费了吃奶的劲儿才把他拖上马背。
骏马朝来时的路走去。
乌云四散,大雪骤停。
苏酒仰起头,中天之月流光皎洁,可惜满月已过,月亮上终究缺了一小块。
那人埋首在她的颈窝,大约是因为染了风寒的缘故,呼吸十分沉重缓慢,不过行了半刻钟的路,竟隐隐有逐渐微弱的趋势。
“萧廷琛……”苏酒紧张,“你可千万别死!”
对方没有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