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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廷琛声音温温,舀起一瓢温水打湿她的长发,抹上猪苓,动作极轻柔地洗涤。

洗完,他悄悄拿了染发用的药膏,仔细为她涂在白发上。

药膏是用黑大豆加醋浆制成的,在凉州很受老年人的喜欢,极易上色。

苏酒嗅到了味儿。

唇瓣轻轻抿起,她轻声:“哥哥是不是嫌弃我这头白发?”

毕竟染发的药膏非常容易褪色,稍微洗几次就没了。

萧廷琛把她扶起来,亲自给她绞干头发,“莫说你是因为我才一夜白头,纵便是为了别人,我也不会嫌弃你。苏小酒,我只会心疼你,怜惜你……”

苏酒坐在小凳子上,面颊绯红。

男人的手握惯刀剑、生满薄茧,糙得很,何曾干过给人绞头发的事。

他该是翱翔在天际的雄鹰,威武而霸道,以所向披靡的姿态傲视天下。

可他却在这偏僻遥远的凉州,把一腔柔情都给了她……

苏酒垂下眼帘,“你会一辈子待我这么好吗?”

萧廷琛勾唇,“给妹妹绞干头发,就算是好了?”

他俯身,在少女脸蛋上香了一口,“我呀,还想对妹妹更好……更好……”

昳丽的眉眼柔情似水。

薄金色灯火在他瞳眸中跳跃,他并非是在开玩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