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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酒一口气跑到兵械库大门外。

已到用晚膳的时辰,充军的汉子们三三两两出来,笑嘻嘻朝她点头致意。

这个少女千里迢迢从长安而来,每天傍晚一定会来接那个叫萧燃的重犯,他们都知道的。

“妈的,要是老子的媳妇有苏姑娘这样好,老子便是拼了这条命,也要给她拼一场荣华富贵!”

“老张啊,你充军三年,你媳妇一次都没来探望过你,连东西都没寄过,作孽啊!你媳妇儿可是还在老家?”

“呜呜呜,老子媳妇跟人偷情,老子失手打死奸夫,才被流放的……老子命苦啊呜哇哇哇……”

八尺壮汉,哭得稀里哗啦。

苏酒看得又好笑又心酸。

“别搭理他们。”

清越凛冽的嗓音忽然响起。

苏酒回眸。

她家的狗男人,穿桔梗蓝的细袄,双手笼在袖口,笑得唇红齿白,昳丽横生。

“哥哥!”

苏酒脆生生唤了声,撑开伞给萧廷琛遮雪。

可萧廷琛生得高大挺拔,就算四周都是大汉,他看起来也仍旧像是鸡崽里的天鹅。

苏酒需要踮起脚尖,才能勉勉强强给他撑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