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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了解萧廷琛,更甚了解容徵。

正如她能想到容徵的目的,她也能想到萧廷琛绝不会善罢甘休,他不可能把快要到手的王座拱手让人。

那个男人或许会犯蠢中调虎离山之计,但,他不会蠢过两日。

她望向遥远的地方。

日暮的霞光横陈天际,葳蕤艳绝。

霞光深处却隐隐有乌云翻滚,如同蕴藏着千军万马和雷霆之势。

她揪了揪系带,不知怎的竟莫名有种心安之感。

她相信,那个男人很快就会回来!

……

数十里之外。

天色渐晚,军队在山脚下安营扎寨。

居中的大帐早已点起灯火,萧廷琛身着牙白丝绸寝衣,慵懒地坐在梨花木摇椅上,一手拿着蒲扇慢悠悠给自己扇风。

他眯着桃花眼,许是因为暴雨来临前的燥热,忍不住伸手解开寝衣的几粒盘扣。

山风卷起帐帘,吹灭了几盏灯火。

光影幽微,男人啧啧嘴,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
昨天他出征时,苏小酒甩掉天枢,跑出去一整天才回来,她去见了谁?

谢容景的亲信虽然受伤惨重、灰头土脸,但如今细细想来,他们禀报边疆战场的情形时所使用的措辞,更像是死记硬背下来的,而非亲眼所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