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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数啊!为娘的阿数!”

众人望去,只见司伯母发髻蓬乱,面色憔悴,正飞奔向司独数的棺椁。

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躺在里面的儿子,发颤的双手甚至无法拥抱他。

她想流泪,可一路翻山越岭而来,早已流干了半生眼泪。

她尖叫一声,陡然撞向棺椁!

殷红血液顺着额头淌落,她表情呆滞绝望,缓慢倒在了棺椁旁。

苏酒捂住嘴,眼泪瞬间涌出。

……

所谓的光明,

究竟在哪里呢?

……

天色将晚,千山暮雪。

城郊外,一座新坟临寒风而立。

甲子号上舍的十二名少年,整整齐齐跪在新刻的墓碑前。

周奉先七尺男儿,却哭得不能自已:“舍长,对不起,我曾经嘲笑你卑贱如狗,还说你的字配不上你的人,可如今我才发现,这天下,再没有旁的男人,比你更担得起‘梅傲’二字。”

苏酒跪在他身后,眼圈通红,“我记得去司家那天,舍长曾说,他读书,是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。可如今,那个要为万世开太平的男人,终究长埋地底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