必须把她时刻放在自己眼皮底下。如是想着,盛野朝屋内走去,一边走一边随意褪下衣物。
房内放着一个沐浴用的木桶,其上蒸汽袅袅,水中浸泡着各种药材,这是盛野的贴身侍女一早准备好的。
最后一件衣物褪下,盛野跨入木桶中,沉下身将水浸没至下颌,每日练功过后他都要如此沐浴一番,已成习惯。
房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,盛野闭目靠在木桶上,万分疲惫地懒声道:“珠儿,过来伺候沐浴。”
无人应声,却有女孩子的脚步声缓缓朝这边走来,盛野没有睁开眼,只是朝木桶边上又靠了靠。
片刻后,一双手轻柔地揉按起头顶的穴位,盛野轻叹一声,微微仰头又往她手中送了送。纠结的眉心舒展,盛野淌着水珠的手臂搭在浴桶边沿,惬意地放松了身体。
女子撩起桶中的水淋在他如瀑一般的长发上,又取了香膏在他的发丝上轻轻涂抹。许是她的动作太过舒适轻柔,盛野泡在温暖的水中感觉快要睡着了。
他睁开眼睛,语调慵懒的吩咐:“珠儿,本座饿了,去给我拿桂花酥来。”
“是。”身后之人应了一声。盛野忽地眉头一跳,顶着满头香喷喷的泡沫转过头。
木桶中一阵水花激响,盛野猛然起身,又意识到什么连忙沉入水中,气道:“怎么是你?你究竟有什么目的!”
身后之人—区区炉鼎—陶呦呦一脸坦然地微笑,双手举在身前,十指上还沾着泡沫:“宫主大人,是珠儿姑娘给我机会将功赎罪的。”
“怎么可能?珠儿是我的贴身侍女,不可能轻易让别人接近我。”盛野在水中缩着身体,莫名地不想让自己这一身痕迹展露在眼前看似乖巧的女孩面前,那会让他感觉……很没面子。
“你说实话,到底怎么进来的?”盛野厉声道。
陶呦呦仍是一脸乖巧微笑,见状也不狡辩,利落地承认:“是我把珠儿姑娘锁在马棚,执意过来替她伺候宫主的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……因为她不爽那个什么珠儿一脸先来后到的样子,明明只是个侍女,跟她说话的时候傲气得仿佛是宫主夫人。陶呦呦心里吐槽,面上却露出担忧神色:“宫主大人,您刚刚经历了那事,身体情况我最是清楚,我是怕您这样子被别人看见,失了……失了一宫之主的威严。”
况且,盛野凭什么叫别的女孩子帮他洗澡,只要一想到他刚刚毫无防备的样子被被人收入眼帘,陶呦呦心底就猛地蹿起一股邪火,恨不得找个黑麻袋把盛野整个打包藏起来。
盛野耳垂已然显出羞愤的红,他气道:“被她看见又能怎样,她是坤阴,你是乾阳,被你看到才有问题!你……你给我出去!”
“宫主……”陶呦呦眉心微蹙,软了声音道:“我真的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,刚刚不知为何惹了您不高兴,我是来赔罪的。况且,您不必把我当作乾阳,我是您的炉鼎,自然是您的人。”
“你……”